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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的吗？那可以给我喝一口吗？”

姥爷举着杯子递到了我的嘴边“嘴贴着杯子沿儿往嘴里吸，要不你该呛着了。”我按照姥爷说的那样往嘴里嘬了一口，“哇，你骗人姥爷，一点儿都不好喝，好苦啊。”刚嘬进嘴里那股苦味儿就在嘴里荡了开来，我含着它以为会像姥爷说的那样变得很好喝，可是越是含着那股苦味就越浓厚，到了实在受不了的时候才咬咬牙咽了下去。一咽下去，那股苦味儿就像高烧发冷一样席卷了全身，缓了好一会儿才从那种感觉里撑了过来。

姥爷瞅着我紧闭着眼睛和皱起眉头滑稽的样子，笑的不能自已，还以为笑的太过用力而咳嗽。“奉年，你怎么了，咋乐成那个样子。”姥姥系着围裙从门帘的侧边里露出脑袋问道。

“刚才暮寒要喝我的茶，我告诉他吸溜一口就行了，给他苦得直皱眉，就像这样。”姥爷说着一边模范起我刚才喝茶的囧样。

“你怎么还欺负小孩呢，暮暮别理你姥爷，等着姥姥给你做好吃的嗷。”说完就回过头继续做饭了。

姥爷这个时候已经不再发笑了，他呷了一口杯里的茶闭上眼睛仔细地回味，“暮暮，学着姥爷的样子再喝一口，你就该知道姥爷没骗你了。”我挠着头发看着姥爷伸到嘴边的杯子犹豫着要不要再喝上一口，“算了，刚才喝都喝了，再喝一次也没啥大不了的。”我学着姥爷的样子，把嘴凑到杯沿的旁边嘬了一口，然后闭上眼睛咽了下去。

“姥爷你还骗人，一直都是苦……的。”即使是闭上眼睛也依然很苦，还以为闭上眼睛就可以忽略掉，可是就当我后悔又信了姥爷的谎话后，嘴里突然漾开了一股甜味，碰上了还固执的留在牙龈上的苦味，嘴里头变得涩涩的。

“这次怎么样？知道姥爷没骗你了吧。”

“一半骗了一半没骗，为啥喝进去是苦的，喝完之后才是甜的呀？”

“因为姥爷只在里面加了一点儿蜂蜜却往里面撒了一把茶叶，喝进去一口蜂蜜的味道只占其中的一小部分，只有等你茶叶的苦味都磨掉了，甜味才会出来。要不就会像你第一口喝那样，忍受不了苦味就咕咚一口咽下去当然就尝不到喽。”

“那姥爷为啥你就能熬过去啊，我一含住它就想要把它吐出来。”

“因为……”他回头看了看外屋的方向说“因为人这一生，比茶苦的时候太多了。而且能收获到的甜蜜也仅仅是一点罢了。”

“人生？”

“我们的暮暮这会儿还小，有些事情你还不懂，等你长得和姥爷一样高的时候，你就会明白了。”他拍了拍他旁边的位置要我坐到那儿“过来这儿，暮暮，你不是想知道上面都是谁吗，姥爷现在就告诉给你。”我走到姥爷的旁边坐下，把整个身子都倚到姥爷的身上。